廣州黃牧甫學吳讓之,讓翁印式一直是黃牧甫印作的楷則

黃牧甫自稱“篆刻無所師承”(“同聽秋聲館印”款),實為自謙之語。黃牧甫學印雖未曾拜過名師,但其私淑之眾,取法之廣,變人為己,化古為今,令人嘆為觀止。黃牧甫於吳讓之是最為心折的,他在“丹青不知老將至”的印款中說:“振心農自江南來,購得攘老晚年手作印冊,知余贊仰,據出授觀。余閉門索隱,心領而神會之,進乎技矣。

質諸振老以為然耶?否耶?……”。並言“余鑽仰攘之先生篆刻有年 矣,以不得畢睹其手作為恨”(“筆端還有五湖心”款)。欣喜之情,溢於言表;推崇之心,一至如此。在初到廣州的一段時期,讓翁印式可說一直是黃牧甫印作的楷則,其心摹手追,無論在形式上還是刀法上,皆神貌畢肖。

吳讓之乃鄧石如再傳弟子,書畫俱妙於一時,尤善治印。其印風較之於鄧石如更為秀麗婀娜,刀法專喜薄刃淺削,光潔秀潤,對黃牧甫的刀法具有很大的影響。

自稱臣是酒中仙”、“少愷所作”極似讓翁之作,儘管為模仿之作,卻並無半點 滯礙生硬。用刀沉着痛快,絲毫不見拖泥帶水,沖刀大膽,收拾小心,運刀不緊不慢,令線條細而不弱,流而不滑,深得讓翁刀法之真髓。

志銳”、“延秋吟館”二印的章法茂密、安排妥貼。用刀犀利中見厚實,或輕或 重、富於變化,令線條有醇厚凝練之感,極見工夫。

四代循良世家”、“杞山”二印的風格野逸,篆法有巧思。所運沖刀凌厲酣暢、婉 轉自如,且不拘繩墨,極盡變化之能事。運刀過程中間有披削之刀,使線條或粗或 細、或輕或重、或斷或連、或實或虛,極有彈性與張力。兩印神滿意足,筆趣盎然,堪稱精心盡意之佳作。

古泉書畫”、“幼丹書畫”兩印的風格俱為讓翁典型之作,用刀淺入而復淺收。 如線條起止處均呈尖利狀,系單刀沖法為之。線條中段略為粗壯,亦實為刀鋒傾斜 較大,淺披而成。

丕漦印信”的刀法流利中時見生澀之意,方圓並用、沖切相輔,線條粗壯處深 刻而細尖處淺過,輕重、尖鈍、方圓、粗細變化豐富。

蔣乃勛印”、“肇煌印信”兩印的風格厚重中見流美,刀法以沖為主,間輔切刀, 運刀略施起伏變化,大膽沖切,小心收拾,不事修飾,生動自然。

國鈞長壽”雖尚存讓翁痕迹,但已出其規矩。運刀仍為沖法,但更鋒銳。且沖刀時深淺隨意,時有申刀,不事修飾,不拘成法,靈活多變,極富意趣。

貲郎文語”、“馮芳澤印”兩印的風格揉合讓翁及漢鑄印,渾樸自然。刀法以沖為主、間輔切刀,運刀時略有擺動,令線條有蒼勁老辣之感。

士愷長壽”、“臣受性愚陋人寧多所不通”兩印雖存讓翁氣息,但已完全為漢印 之法。用刀除了在起止處尚有輕刻淺過之外,皆為沖刀深過,犀利挺拔無比,是黃牧甫風格由師法清人轉為追崇漢印的轉折期的典型樣式。此二印用刀快利,收放自如,大膽縱橫,不褽雕飾造作,有天真渾然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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