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瓦當的特點,與秦圖像瓦當的區別,圖案和文字瓦當

漢代的瓦當繼承了秦及以前的瓦當的形制有半圓形和圓形兩種。半圓形瓦當流行於漢初,圓瓦當的形制變化是:漢初與秦代瓦當風格近似,武帝以後特點較為明顯。製作實現用模子將瓦面印好,再附在瓦筒坯上,因此一般是瓦面變大,被面光平,沒有切痕和稜角,瓦當邊輪較寬且平整,質地明顯較秦瓦好。陶色為灰色或淺灰色。

西漢素麵瓦當較為少見,所見者多為飾紋瓦當和文字瓦當,其飾紋瓦當亦可分為圖像畫和圖案畫兩類,圖像種類繁多,據《陝西金石志》記載有麟鳳、狻猊、飛鴻、雙魚、玉兔、蟾蜍等數十種,構圖巧妙,獨具匠心。值得注意的事,與秦圖像瓦當取材於現實生活不同,漢代瓦當圖像多是取材於現實而又經過了高度藝術誇張的超脫於現實生活的珍禽異獸,通過豐富的想象,巧妙的構思、細膩而不繁瑣的線條勾勒,將漢代質樸渾厚、走有奔放、氣勢磅礴的藝術風格表現得淋漓盡致,極富浪漫主義色彩。
關於瓦當紋飾的區分,基本上分為三大類:及圖像紋瓦當、圖案紋瓦當和文字瓦當三種。它們的特點我將在下面分別論述。

一 圖像紋瓦當

龍紋瓦當:西漢漢長安城遺址出土。直徑19.5厘米,邊輪較寬,當面為一鼓目長髯,張牙舞爪的盤龍形象,龍身飾細密的鱗甲。

蟾蜍玉兔瓦當:淳化董家村採集,直徑18厘米,邊輪主齒輪狀。當面主紋是蟾蜍和玉兔,蟾蜍圓目鼓腹,身後有短尾,四肢屈張作跳躍狀,玉兔鼓目長耳翹尾,作騰空奔躍狀,周圍襯以蔓草紋,蓋取一於民間傳說月宮裡的蟾蜍、玉兔形象。

四神紋瓦當:由各飾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紋的四種瓦當組成,分施於東、習、南、北不同方位的殿閣之上,漢長安城遺址多有出土。

青龍紋瓦當:直徑19厘米左右。當面飾一龍,頭有雙角,顎下有髯,細頸短足,滿身鱗甲,長尾翹起,雙翼上揚,矯健如飛。《史記?高祖本紀》載:“八年······蕭丞相作未央宮,里東闕、北闕。”注引《關中記》曰:“東有蒼龍闕,北有玄武闕。”或謂“瓦圖龍紋,當是蒼龍闕瓦。”按此種瓦應為漢宮內東向殿閣所用。

白虎紋瓦當:直徑18厘米左右,當面為一虎紋,虎體態雄健,巨口大張,引頸翹尾做奔馳狀,《淮南子》云:“西方金地,其獸為白虎。”此種瓦應為漢宮內西向殿閣所用。

朱雀紋瓦當:直徑18厘米左右,當面為一鳥性動物,其狀為鳳頭、鷹喙、鸞頸、魚尾、頭上有冠,羽毛散張,振翅欲飛,習稱為朱雀。此種瓦應為漢宮內南向殿閣所用。

玄武紋瓦當:直徑18.5厘米左右。正中為一龜蛇,龜匍匐爬行。蛇捲曲蟠繞於龜體之上。亦有紋飾作一龜二蛇的。《史記???高祖本紀》載:“八年······營作未央宮,立東闕、北闕”。故有人認為:“瓦圖龜蛇紋,當是未央宮北闕之瓦”。此種瓦應為漢宮內北向宮殿所用。

我們不難看出,這些圖像紋飾,運用線與面的有機結合,以寫實的手法多方面逼真地摹寫社會生活和自然景物,並時有突破,捕捉人類瞬息的靈感,去大膽的表現幻想中的物象。如饕餮紋、怪獸紋等,是對自然飛禽走獸的某些特徵,加以綜合,提煉,通過人類的藝術誇張和想象而創作的神話圖像,有更高的藝術境界。

二 圖案紋瓦當

雲紋瓦當:雲紋瓦當是西漢瓦當中數量最大的一類。其花紋特徵是:當面中心多為圓鈕,或飾以三角、菱形、、分格形網紋、乳釘紋、葉紋、花瓣紋等。雲紋佔據當面中央大面積的主要部位,花紋變化十分複雜多樣。據主紋雲紋的主要變化,大致分以下幾類。

捲雲紋瓦當:如咸陽渭陵陵園土闕內採集的一件,直徑18厘米,邊輪較寬,當心為一圓鈕,鈕外有二周旋紋,旋紋間有一圈小連珠紋。外區以四組雙線劃分為四格,每格飾一組捲雲紋,外區邊緣又施一周網紋。具有顯著的漢代雲紋瓦當特色。

羊角形雲紋瓦當:如華陰華倉遺址採集的一件,直徑14厘米,邊輪殘損較多,當面中為一圓鈕,鈕外施一周弦紋,外區以四道短線劃分為四格,以界格線為中軸飾四組對稱的羊角形雲紋,外區邊緣還施一周繩索紋。

圖案紋是對現實生活中具體形象的高度提煉和抽象,是國畫藝術的最高階段。它運用幾何線條簡略地勾勒,是線的藝術。而在這一過程中,所表現的對象被簡化,變形,其本來的含義已被逐漸忘卻,而線條本身卻在不斷產生新的內涵。圖案紋又可分為生活圖案紋和純粹的圖案紋,前者以圖案的形式表現生活的某些內容,如樹木紋、樹枝筆直,成雙成對,平行對稱;雲紋,或鉤狀,或單尾,雙尾,或連干樹枝,置於空間,都是自然中少見的。此外還有箭桿彎曲或穿雲的箭紋、山形紋及一些變形的動物紋等,還可以看出其本來具體形象的痕迹,純粹的圖案則完全脫離其具體直觀形象,而不能直接看出所依據的來源形象。

三 文字瓦當

文字瓦當在漢代最具時代特色,佔有突出的地位,內容豐富,詞藻極為華麗,內容有吉祥頌禱之辭,有宮苑、陵墓、倉庾、私宅等,絕大多數為陽文,字數從一到數十不等。

一字瓦當:

衛:傳世很多,大都出自漢長安城遺址。當面為一“衛”字,通常佔滿當面。有的“衛”字較小,字外有一周網紋。有的當面或塗硃色,或塗白堊。如在陝西淳化縣涼武帝村甘泉宮遺址採集的一件,直徑15厘米,邊輪寬1.2厘米,當面為隸書的“衛”字,從出土地點來看,應屬漢甘泉宮衛尉官署所用之瓦。

西漢時長安城及周圍的主要宮殿均設有衛尉,執掌守衛或防衛,如長樂衛尉,未央衛尉、建章衛尉等。《漢書·百官公卿表》載:“衛尉,秦官,掌宮門衛屯兵。”又“長樂、建章、甘泉衛尉皆掌其宮,職略同,不掌置。”“衛”字表示守衛敫巡之義,此種瓦為漢代衛尉或城垣、宮門的衛屯屋亭所用。過去一般認為“衛”字瓦當是秦始皇滅六國後,仿效衛國宮殿作之於咸陽,故在所施瓦當上標有“衛”字,此說不足為信。

李:出土地點不詳。直徑15.3厘米,邊輪寬1厘米,當面中部位一篆書“李”字,當為李姓家族所用之瓦。

二字瓦當:

佐弋:漢長安城遺址出土。直徑13.3厘米,當厚2.3厘米,當面自右向左橫書篆體“佐弋”二字,字外有弦紋一周。《漢書·百官公卿表》載:“少府,秦官······屬官有······考工室、左弋······”“佐弋”即“左弋”,此瓦應為佐弋官署建築所用。

千秋:如原藏陝西省博物館的一件,直徑18.5厘米,篆體“千秋”二字並列,自右向左橫讀,寫得很散,布局似“千火禾”三字,另見山東所出土者,多為半瓦當,當面中間以雙道凸線相隔為左,右區,每區一字,“秋”字也寫成“禾”,“火”二字,章法絕妙。均屬吉語類瓦。

文字瓦當是漢代的主流,其內容之豐富自不必說,其高妙的書法價值更被歷代文人墨客推崇備至。書畫同源,書法是中國獨有的藝術種類和審美對象,它已經化了的線條美,比彩陶紋飾的抽象幾何紋還要更為自由的和多樣化的線的曲直運動和空間構造,表現和表達出種種形體姿態、情感、意興的氣勢力量,終於形成中國獨有的線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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