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巨來逸事,浙江平湖人陳巨來元朱文篆刻和名人朋友圈

陳巨來(1904-1984),原名斝,字巨來,後以字行,號塙齋,別署安持,安持老人、牟道人、石鶴居士,齋名安持精舍,浙江平湖乍浦鎮人,寓居上海。20世紀我國傑出的篆刻家,著名書畫家、詩人,其篆刻被譽為“三百年來第一人”。又因《安持人物瑣憶》一書,被譽為民國掌故專家。


陳巨來,浙江平湖人,終身未去平湖。

陳巨來父親渭漁,為清季福建後補同知,與趙叔孺同寅。

陳巨來十三歲始治印,白文師漢鑄滿白,朱文法汪關圓朱。

陳巨來十七歲仿吳昌碩“癖於斯”三字印,適叔孺來賀年,見此印大為讚賞。

趙叔孺推陳巨來圓朱文印“近代第一”。陳入室弟子龔仲和亦擅治印,陳曾謂人,“龔漢白文當代之翹楚,圓朱文僅次於我”。

陳巨來與方介堪、陶壽伯、葉露園並稱趙叔孺門下“印人四傑”。

陳巨來推崇趙之謙印,謂:撝叔尋常朱文,每參以完白之法,然其挺拔處,非完白所能到。又謂:撝叔之作,不同於俗,而實宜於俗;不泥乎古,而實合乎古。

陳巨來拜趙叔孺為師,趙叔孺卻說,“你最好多學漢印,不必學我,學我即像我,終不能勝我,還是徒然。”

叔孺先後自刻印拓二千多紙,盡付巨來收藏。巨來分門別類,匯裝若干冊,請溥儒題籤,視為瑰寶。

陳巨來刻印,邊款極雅緻,不僅運筆如刀,且勝於運筆多多。

陳巨來的篆刻潤例先刻於石碑,然後拓印。

陳巨來不僅鬻刻,且復鬻書,訂有潤例。

陳巨來與況蕙風女綿初結為夫婦,時年二十歲,作伐者沙孟海。一曰馮君木作伐,巨來為君木弟子。

巨來與綿初成婚。蕙風即攜其快婿往訪吳昌碩。昌碩八十一歲,呼巨來為巨翁。

吳昌碩謂陳巨來,刻印沒有其他法門,只有用勁刻,精力飽滿,自然佳勝。

陳巨來於合肥龔懷西處見玉印一,趁龔轉身之際,以指甲按之,質松見指痕,知為粉石。

陳巨來刻田黃印,儲藏刻落粉屑,謂曰:田黃粉末可以止血,有奇效。

陳巨來屢為溥儒刻印,溥殊感之,為撰“《安持精舍印集》序”。

吳湖帆患膽囊炎,取出結石,卵圓形,色微黑。吳請陳巨來刻結石印,奈石質松,不能刻,遂止。

吳湖帆夫人潘靜淑畫不輕易與人,僅以一幅贈其戚潘博山,一幅贈巨來。

吳湖帆夫人潘靜淑四十八歲即故去,吳於傷神之際,請陳巨來為潘刻名章及收藏印十多方,印於潘之遺物上,以示悼念。

吳湖帆所用印出於巨來手者逾百方,巨來得湖帆畫扇計四十五柄。

巨來托好友張魯庵制印泥,全無硃砂,只用德國出品專印鈔票的顏料阿爾西來代替。人稱陳巨來印泥。

國民黨將領程潛喜集印,曾請陳巨來為其治印二百餘方。王個移、鄧散木亦為之治印,數目不及巨來。

周梅泉屢以佳石請陳巨來鐫刻。一二年間,巨來幾乎專為梅泉一人服務,且每刻必點品,巨來厭之,乃薦粵人馮康侯以自代。

朱省齋曾以陳後山句“晚知書畫真有益,卻悔歲月來無多”,請陳巨來刻此十四字為印。

平襟亞請陳巨來刻一印:誓成烏賊墨人比楚山雲。

陳巨來曾聽況蕙風、朱古微讀詞,謂抑揚頓挫,極有韻味。

陳巨來藏有李鴻章之訃告,凡四十餘頁,木版雕而精印者,為清代一等侯之規定格式。

陳巨來信術者陳克武語,謂赴東北大利,遂毅然去,鎩羽而歸。

張大千早年用印多為自刻,中年以後都是陳刻,兩人交誼非比尋常。1975年起,張每年輒寄小照予陳。1977年,張在美國把陳為他所刻印章整理編輯,成《安持精舍印譜》出版。

張大千評陳巨來刻印謂之:巨來道兄治印,珠暉玉映如古美人,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欽佩至極。

陳巨來印溫文秀雅,故所治佳石遠過他人。為期千秋,陳常於佳石上刻字大且深款,求者奈何不得。

張大千曾作印章畫,繪二羊,一大一小,贈與陳巨來。陳據此刻大小石章各一,分送鄭逸梅及其孫女鄭有慧,以祖孫二人皆屬羊。

陳巨來牙章多為他人所代刻,晚年印亦多為他人所代刻。

陳巨來之刻印弟子,凡四十餘人,而以黃懷覺年最長,且長於乃師巨來。懷覺又擅刻碑、刻石像,冠絕一時。

鄞人朱復戡拜吳昌碩為師。昌碩下世,乃謂陳巨來,“印壇屬鄞人矣。鄞人以趙叔孺為第一,我次之。”及叔孺下世,又謂巨來,“君在印壇,當升為第二位。”蓋以第一人自居也。巨來不服,嗤之。

陳巨來作《印話》,譽李茗柯為百年來治印之巨匠。

陳巨來曾與陳蒙安合輯《印壇點將錄》。

陳巨來喜罵人,朋好不被罵者,十之二三,但轉瞬間,被罵者又被稱譽。

陳巨來侄女陳貞馥,從陳佩秋學畫,可以亂真。

陳巨來弟陳暘若亦擅刻印,曾供職兩路局文書科,與詩人沈禹鍾同事。

吳湖帆為陳巨來繪安持精舍圖橫幅,甚精工。巨來抄家時被掠去,流至台北,張大千見而購之,輾轉寄歸巨來。

壬戌四月,張大千作行吟小景圖,寄贈陳巨來,題詩一首,“卅年不見陳無已,想得新來瘦益奇。清到梅花寒澈骨,尋常猶自愛吟詩。”下署“大千弟爰,摩耶精舍,年八十有四矣,奈何奈何”。

文革中陳巨來貧病交困,遂以趙之謙所刻“小脈望館”印售予錢君匋,每字十元,共四十元。

巨來委屈有年,和夫人牛衣相對。自我解嘲,把“夫婦齊眉”改一字為“夫婦齊霉。”

施捨贈陳巨來詩,“石破天驚留此手,鳳笯鸞鎩豈低眉。”蓋謂巨來被屈多年,卒得平凡也。

陳巨來自謂,生平作印達三萬餘方,自視可存者,只有三百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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